这种“慢”,后来成为诸多导演处理电影中老人形象的一种方式。无论是阿巴斯·基亚罗斯塔米、萨蒂亚吉特·雷伊,还是小津安二郎、侯孝贤、万玛才旦等导演,他们电影中的老人形象往往都与“慢”的时间挂钩,使影像逐渐走向一种“状态”。如小津安二郎《东京物语》结尾,失去妻子的老人独居家中,轻摇蒲扇,视线向画外望去,若有所思,游走于“物”与“思”之间的物哀之情缓缓流出。同样,侯孝贤《童年往事》中,祖母每日坐在方桌旁摆弄针线,当其离世之后,导演再次拍摄祖母常用的方桌,斯人已逝而静物长留,此刻的方桌俨然代替了已故祖母的在场。在这里,小津安二郎与侯孝贤均以极为隐忍克制的方式处理老人的形象,以固定机位长镜头的形式捕捉不断流动的时间,进而使得影片在此刻构成了一种“状态”。这种“状态”,是剧中人物对于生命、生活本身的思索与反应,在流动的时间里引领观众走向沉思,宛如剧中老人于夕阳残尽中对人生的回眸,让影片增添了一份厚重,生成难以言说的情感,或曰“余味”,或曰“苍凉”。除此之外,钭皓倍还是当下少见的“不焦虑的家长”。尽管兜兜才上小学,钭皓倍却明显能感受到周围家长的焦虑——周末他想约别家孩子和女儿一起玩,却被“在上补习班”婉拒;家长聊天时,话题甚至涉及到高考、选专业等内容。钭皓倍则不同,当女儿为考试没考好而沮丧时,他会宽慰不要把成绩作为衡量是否优秀的唯一标准;课余时间,他会鼓励女儿做感兴趣的事,画画、钢琴、骑马……却不会强制要求她考到多少级、取得什么成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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